暗河很稳重

喜欢荧的一位摆烂菜鸟作者呀~

【all荧】旅者已逝(又名:你死了又没完全死)16

文笔不好,有ooc,有私设。

你=荧=旅行者,可磕可带。

我发誓是最后一次虐荧妹了!真的!!

全篇9300+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  

  “醒醒,醒醒?”

  

  似乎有人在试图唤醒你,而你却咬紧了牙关,无暇顾及。

  

  兴许是病情导致的神经衰弱,又或是对神秘人的那则警告耿耿于怀,你再次陷入了昨日的梦境。

  

  梦中的悲剧重新上演:夹杂黑烟的火光、滴血的刀刃、倒下的众人,以及因重伤而猝然跪地的温迪。

  

  只能眼睁睁看着,什么都做不到。

  

  真实的窒息感如同汹涌而来的潮水,令你痛苦地捂住心口,迫切地吸入周围的氧气,仿佛下一秒就会因此而溺亡。

  

  而梦的最后,定格在神秘人揪着你、即将把手中闪着银光的剑刃扎入身体的瞬间。

  

  “荧?快醒醒啊。”

  

  如诗歌般悦耳的男声逐渐清晰,仿佛清风徐入抚平了恐惧不安的心境。

  

  眼睫轻闪了一瞬,你将郁结在胸口的气猛然咳出,蜷缩着的身体这才逐渐放松,继而缓缓睁眼。

  

  还未看清呼唤的人是谁,浑然不觉地,眼眶的一股热意率先顺着眼角落下,没入枕中。

  

  视野从模糊转为清晰时,温迪焦急又惊诧的面孔映入眼帘,显然讶异于你不自觉落泪的情形。

  

  但在你的眼中,梦境的画面不断与现实的少年切换。即使极力平复内心,强撑的冷静却也在一念之间顷刻溃散。

  

  “发生什么了?床上怎么这么多零散的资料?”

  

  一只温暖的手毫不介意地摸向你冷汗淋淋的额头,查探是否存在温度。

  

  “没有发烧啊,究竟是哪里不舒服呀?”

  

  见你依旧一声不吭、双眼无神却仍紧盯着自己的脸,温迪无奈地边替你收拾凌乱的资料,边表述方才的心悸:

  

  “你不知道,我刚刚在窗外听到你的呻吟声,又看到你在床上来回挣扎,有多担……”

  

  话音未落,一双臂膀用力揽住了温迪的脖颈——你一言不发地埋在少年的肩膀处,眼睫扑扇着,将欲涌的泪意顺势憋了回去。

  

  温迪一时呆愣,险些没稳住身子,手肘下意识支在床上撑着将倒的身体。刚刚收拾完的资料又重新散乱开,可他早已无心顾及,在如鼓的心跳中渐渐微红了耳根。

  

  可很快,敏锐发觉你怪异反应的温迪悄然垂下了眼眸,任由你一点点攥紧了他的衣襟。

  

  这种关键时刻,染病无疑是一种雪上加霜:昨晚突如其来的“排斥”,让坐在床上记录笔记的你顿时失去了知觉,手中的资料大概也是因此散落一地。

  

  病情与“排斥”的双重折磨,似乎都在试图致你于濒临崩溃的边缘。而面对二者的未知,你的内心浮现出前所未有的恐惧。

  

  说不定,某天的昏睡后,你就再也无法苏醒,而是禁锢于无边的噩梦中。

  

  耳畔温迪的语气愈发柔软,宽慰般的询问拉回了你飘远的思绪:“可以告诉我怎么了吗?”

  

  缄默片刻,你在叹息间终究选择隐瞒了一部分实情:“……我梦到蒙德的大家因为我而重创,其中也包括你。”

  

  温迪似乎松了一口气,轻笑着安抚道:“别担心哦,我可是蒙德的风神——巴巴托斯啊,自然会庇护自己的民众,更别提让我受伤呀~”

  

  闻言,你敛下眉眼间的颓然,似是自嘲地笑笑:“也是……”

  

  是的,温迪作为神明,真正实力自是可以放心的。而这些梦境却精准地踩在了你的底线上,让你几乎无法恢复理智。

  

  明明已经下定决心要让神秘人付出代价,可内心却溢出了深深的无力感。

  

  现在的你可以说是无计可施,放不下,也不能放下。或许你不该调查真相,不该插足这次的事件,更不应该复生。

  

  “荧,你知道吗?”

  

  正当你眸中的光将息之时,蓦然一声叹息打断了你的思绪,温迪压低的嗓音响起,同时略显疼惜地轻抚你的后背,

  

  “蒙德是一个自由的国度,每个人都享有自由的权利。风神的骑士啊,你也一样。”

  

  “偶尔,卸下肩膀的重担,挣脱桎梏的藤蔓,拥抱清风吧。”

  

  字句吐出的最后一刻,你猛然一颤,牙关紧咬间,几乎无法控制意图宣泄的情绪,眼底的酸涩也险些化作泪倾泻而出。

  

  或许连你都未能发觉,给自己的负担实在有多重。温迪比你更早地意识到这点,因而选择默默支持、鼓励你。

  

  你哽咽了喉,张张嘴正想开口,温迪却用温和、却不失神性般严肃的声线再次道:“请一定要记住呀,你是旅行者,是来蒙德游玩的箜,也永远是我……我们大家的荧。”

  

  奇怪,温迪为什么这么说?你这么想着,混沌的双眼多了丝清明。

  

  恍惚中,脑海闪过一抹错觉。好像自己已经不是自己,而是在隐姓埋名、寻求真相的时间里,逐渐失去了当初旅行时的自信与坚韧。

  

  一个激灵传遍全身,呼吸也因此滞停一瞬:或许,那家伙想从精神层面逐步击溃你。

  

  现在的你不仅身心脆弱,开始自怨自艾,甚至否认起自己的存在,而这就已然着了那家伙的意。

  

  他(她)兴许就在暗处虎视眈眈,幸灾乐祸地等待你理智的弦崩断的那一刻,最终看你成为彻头彻尾的输家。

  

  思路似乎清晰了许多,你暗暗正起脸色,紧握在手中的半成品解药被你悄然收起。

  

  方才你还在犹豫是否使用,此刻就已下定了决心:若非得已,你更希望通过自己的意志去控制病情,而不是依靠解药。

  

  整理好情绪,你逐渐走出梦里的阴霾,随后深吸一口气,略显歉意地松开了温迪。

  

  待对方依依不舍地坐回床边,你强忍脑袋的肿胀感扶额起身,接着向他致以感激的微笑,眼中多了一份熠熠生辉的光亮:“谢谢。”

  

  这是你由衷的感谢,如果没有温迪的安慰,你或许不会意识到问题所在,仍会浑浑噩噩、惶惶不得终日。

  

  但旋即,你就像想到了什么,迷迷糊糊地眨了眨眼,略显迷茫:“不过……你是怎么进来的?”

  

  “哎!?这个嘛……”温迪的身形猛然一僵,带着尴尬的笑挠了挠后脑勺,而后心虚地将目光撇向一处。

  

  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,你疑惑地循着他的视线望去:只见书桌前的玻璃碎了一地,将清晨柔和的阳光折射成刺目的光线。

  

  再仔细看看,木框周围似乎还有不同程度的损坏。这家伙莫不是用飓风碎的窗?!

  

  “……温迪?!”

  

  大脑顿时清醒了,你差点眼前一黑,不敢置信地将视线在温迪与碎片之间来回游移。

  

  只见对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,自知理亏地弱弱道:“对不起,可我实在太担心你了嘛~”

  

  可你只感觉心仿佛随着那些玻璃也碎成了渣渣,就像有人将你全部的摩拉捣成粉末,然后随意洒在地上一样。

  

  救命,那暴躁的房东大叔不把你吃了?你无奈地摇摇头,脑袋好像更疼了,却也发不了脾气。毕竟温迪也是为了查看你的状况,还帮助了颓废的你,又怎么好意思再怪他。

  

  如此想着,你扫了眼一地的碎片,脑海飞速计算着仅有的家当,片刻后只得边叹气,边挥了挥手:“下不为例,等我赚点委托费再重新找人修,另外就罚你去收拾吧。”

  

  温迪眼前一亮,可又有些过意不去了,于是义正言辞地提议:“这怎么行!窗户的维修费我来赔吧?”

  

  “这个面积,还有其他损坏的维修,外加上房东说木料是用的特殊材质,保底应该不下十万摩拉吧。”你看似漫不经心地扳着手指,抬了抬眼皮提醒道。

  

  “多少?!咳咳……”温迪闻言顿时傻眼,下意识摸了摸口袋,又默默收回了刚刚说的话,“欸嘿,荧果然最好了,那就麻烦你了~”

  

  紧接着他就扬起笑颜,就要给你一个大大的拥抱,却被满脸无语的你一手抵住,于是故意露出了受伤的神情:“啊……你刚刚抱我的时候,我都没躲开呢。”

  

  你连忙干咳几声,撇脸掩饰面上不起眼的绯红,强装镇定地解释:“抱歉抱歉,这是做噩梦了才下意识……”

  

  不对,这家伙看起来人畜无害的,实际在牵着你走!

  

  方才的羞涩顿时烟消云散,你强忍向某人甩去一记白眼的冲动:“所以,你还打不打扫了?”

  

  见你反应过来,温迪倒是咧嘴笑应了一声,然后转身去拿打扫工具。而你则终于松了一口气,这才恍然发现心情也好了很多。

  

  若有所思地,你将目光投向仔细清理碎片的温迪,感受到了被关怀的暖心。

  

  就在这时,清脆的敲门声响起。你摆手制止了打算帮你开门的温迪,吩咐他专心打扫后,边披上外套边快步向门口走去。

  

  门外站着的是阿贝多,对方看到你发丝凌乱的样子,蓝绿色的瞳浮现几分笑意:“刚醒吗?”

  

  “啊……是的。”你赧然回以一笑,随即提出心中疑惑,“我记得没错的话,你不是说让我今天去雪山的吗?”

  

  “原本是这么打算的,但听琴团长提起,你昨夜押送了一位袭击你的西风骑士到骑士团,可惜当时因为人被你打昏过去,没办法当场审问。今早我提交报告时人已经醒了,琴团长让我过来通知你,稍后结伴一起去?”

  

  正好,有不少问题要问问那人。

  

  你的神色登时严肃起来,郑重地向阿贝多点点头。刚准备开口答复,温迪就从身后的卧室探了出脑袋:“我已经收拾好了哦,你那边怎么样?”

  

  “辛苦了,我正在和阿贝多讨论一些事情。”闻言,你转头回复对方,稍稍侧身让他看清来人。

  

  阿贝多先是扫了一眼走到你身侧的温迪,礼貌地打声招呼后,又再次看了看你,沉默片刻忽地含笑开口:“原来你们是同居关系吗?”

  

  “啊?!不是不是不是!”你先是一怔,接着连忙尴尬地摆手。

  

  注意到对方愈加深沉的眸色,你顿时有种百口莫辩的感觉,因而扯了扯一旁的温迪:“都是误会!是吧,温迪?”

  

  “其实我觉得这样误会也不是不……嗷!错了错了。”

  

  还未说完,手背就被身旁的你掐了一下,温迪痛得赶紧抽手,冲你无辜地撇撇嘴,只得解释道:“就是今早看到她不舒服,情急之下敲碎了玻璃进来的而已。”

  

  阿贝多眸中流光一闪,若有所思间半真半假道:“原来如此,连续的劳累对精神的损耗是不可避免的。之后去工坊的时候,我会多给你几瓶先前的药剂。睡觉前可以试试将粉末兑水喝下,或许能减少出现噩梦的频率。”

  

  显然,阿贝多在刻意帮你隐瞒病情,你了然地向对方投去感激的眼神:“我今晚就试试,洗漱完之后就跟你去西风骑士团。”

  

  一听到你即将离开,温迪面上是掩不住的失落:“哎?这要走了?可我才刚刚和你见面没几分钟啊。”

  

  安慰温迪自己很快就回来之后,你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。至于窗户的问题也不担心,你用窗帘粗略遮了一下,重要的资料以及摩拉都带在身上,盗贼哪怕进来,看着这一贫如洗的家,怕也是什么都不想偷吧?

  

  见时间差不多了,你和阿贝多同温迪挥手告别后就往骑士团赶去,浑然不知伫足原地的温迪悄然暗下了脸色,墨绿的瞳孔逐渐被复杂的情绪渲染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某居民楼前,一位身着愚人众服装的男人张望了一番,确认四下无人后,才闪身溜入阴暗的小巷中。

  

  走了一小段距离,直至将要拐进死胡同之际,他向隐藏在黑暗中、灰衣橘发的青年弯腰致意:“劳您久等了,公子大人。”

  

  依墙站立的达达利亚闻声抬头,阴暗交错的脸上看不清任何情绪,一双蓝眸在看清来人面孔时闪过了不悦的情绪,于是微不可见地皱了眉头:“怎么是你?那个人呢?”

  

  “那位大人说他(她)还有急事,不方便见面。”手下如实陈述,腰却弯得更低了。

  

  “急事?”达达利亚的表情瞬间冷下几分,站直身体抱臂盯着手下,

  

  “这些事本来不归我管,可派去的人员耗损太严重了,已经侵害了愚人众的既得利益。如当初所言,愚人众会尽力提供他(她)帮助,但并不代表会任由摆布,他(她)就是这么对待合作伙伴的?”

  

  见手下吓得脸都白了,支支吾吾着也不知道替那人用什么话圆,达达利亚拨了拨沾灰的衣领,略显不耐地摆了摆手:“那你把最近的事情和我说一下。”

  

  手下紧绷的脸终于缓了下来,一五一十地报告了在他(她)身边获取的所有消息,达达利亚的眉头也在对方的叙述中越拧越紧。

  

  ……

  

  核对完接下来的事务后,两人脚步从容地走出小巷,就像什么都没发生那般准备离开蒙德城。

  

  达达利亚踏下城门处的台阶时,迎面走来似在交谈的一男一女。在两行人将要靠近之际,里侧的女孩却不知为何突然停止了说话。

  

  经过两人时,达达利亚的思绪虽仍然停留在方才消息中,视线却被路过的两人吸引,因而无意识地回眸:

  

  他看到一位棕黄发色少年,身着白色的连帽衣,有一种学者身上独有的儒雅气质;而一侧的少女却被少年遮挡了达达利亚大部分的视线,匆匆的一瞥只能窥见她柔顺的奶黄色金发。

  

  达达利亚又毫不在意地回过头,可不知为何,本来心事重重的心此时却被刚刚少女的身影填满。

  

  无论是一袭白裙,如阳光般耀眼的金色短发,还是似花般明净坚韧的气质,都和她很像。

  

  在即将迈下最后一层台阶时,达达利亚的瞳孔骤缩、指尖微颤,面上被不可思议迅速占据。

  

  “公子大人?”发现自家执行官停下了脚步,走在前方的手下一脸疑惑。

  

  “……小姐?!”

  

  这几乎是脱口而出的一喊将达达利亚从恍惚中惊醒,他的脸上只剩下急切与期冀,迅速转头回望过去。

  

  可刚刚那两人经过的地方,哪还有任何身影?

  

  一步三个台阶地,达达利亚不顾手下诧异的呼喊,冲上了阶梯顶端,视线几下搜寻却再也不见任何有关少女的踪迹,仿佛方才仅是昙花一现的幻觉。

  

  也许……眼花了吧?

  

  转瞬间,重燃的希望便转为失落,心脏恍若被钝器击打那般疼痛。达达利亚因激动而明显起伏的胸膛逐渐平复,他暗暗攥紧了双拳,不甘心地再次扫视一圈。

  

  “公子大人?是有什么事吗?”手下急急忙忙地跟了上来,学着达达利亚的样子四处巡视。

  

  一阵缄默,达达利亚才沉下脸并转过身,边走边缓声道:“没什么,走吧。”

  

  手下虽然莫名其妙,但还是乖乖地又跟着下了台阶。

  

  而这一切,都被你尽收眼底。

  

  “刚刚经过那个人时,你刻意放慢或加快脚步,以转变角度让我遮挡他的视线。”身后的阿贝多突然开口,语气里是不容辩驳的肯定。

  

  “……嗯。”你心头一跳,赶紧换上平静的神色转头直视对方,自然而然地编织起谎言,“毕竟他是我对家,让他看见会找我的麻烦。”

  

  方才你注意到达达利亚迎面走来时心下一惊,虽然还在思索对方为何在这,但几乎是下意识地,你就故作镇定地如阿贝多所说避开了对方的视线。

  

  本来完全可以冷静地走过去,但当你微微侧头回望时,余光刚好瞥见达达利亚正转头瞄向你们的位置。

  

  即使那双眼眸几乎放空,不存在任何多余的思绪。只要稍加思索就能判断出,那仅是他一种无意识的行为。

  

  可这些天的骤变,以及不清楚从前的伙伴为何开始接二连三地认出你,滋长了你愈发强烈的警惕心。

  

  在弄清一切之前,对达达利亚这种未知因素还是保持戒备比较好。

  

  于是在迈上最后一层台阶时,你迅速拉住阿贝多的手臂,朝居民楼间最近的一处死角奔去。

  

  方才达达利亚的反应,正巧说明你赌对了,至少证明他对如今的你有熟悉感。

  

  “原来是这样吗?”阿贝多点点头,显然他并不满足这样的答案,可你并未选择多做解释。

  

  这么说已经足够了,于情于理阿贝多都无法深究,他揪不出任何毛病,也抓不住你的破绽。

  

  于是你平淡地“嗯”了一声,随后自顾自地往骑士团的方向走去。

  

  见你先行离开,阿贝多的目光下意识望向了达达利亚消失的方向,稍作停留后才迈步跟来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“你的意思是,维恩昨夜差点杀了你?”


  凯亚讶然地挑了挑眉,转而望向被你五花大绑的男人,一双含笑的眸子隐隐透着骇人的寒意。


  “不是的不是的,凯亚队长,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啊!”被唤作维恩的西风骑士跪坐在地,急到头摇得如同拨浪鼓。


  “维恩我是认识的,他平时是个挺老实的人,我也没想到竟会如此……”站在对方身后的琴叹了一口气,“他的为人,安柏也可以证明,只可惜清泉镇又发生了兽境猎犬的袭击事件,我吩咐她先到现场探查了。”

  

  “徘徊在奔狼领的兽境猎犬?不是已经被骑士团剿灭了吗,它们又卷土重来了?”阿贝多略显困惑地向其确认事实,而琴则肯定了他的提问,对此表示束手无策。

  

  “不管怎样,至少目前局面还算稳定,安柏的能力也足以应付。至于这边的情况,稍后的行动中我会转告她的。”凯亚抚了抚下巴,双眸微眯,“当务之急,是先从维恩的口中问出些什么比较好。”

  

  见众人又将矛头对准自己,维恩慌乱摇头打算解释,转眼就有一双手拎着两个装满摩拉的袋子向他展示。

  

  维恩纳闷地顺着手臂抬头看去,只见你朝着钱袋努努嘴:“这是在你身上搜到的两袋摩拉。数目可不小呢,每个至少要有几十万吧。你是怎么突然得到的这笔钱的?”

  

  还没等对方回应,门外就有一道熟悉的男声打断了审问:“很抱歉打扰你们,不过我可以证明,这两袋摩拉是我的管家托维恩转交的,所以能排除这笔钱是贿赂的可能性。”

  

  你们纷纷闻声望去,只见迪卢克面无表情地踏进团长办公室,扫视一圈屋内的众人后,目光最终落在了你的身上,随后微不可见地冲你点点头。


  迪卢克?他怎么会过来?或者说,他是怎么得知的消息?

  

  还在愣神之际,对面的迪卢克再一次开口,冷然的声线清晰地回荡在办公室内:

  

  “我的管家是办事途中顺路送钱袋的,恰巧碰上维恩与其他骑士换岗,念着他平时为人实在,就托他帮忙递交。”

  

  不等你发问,身侧的阿贝多就先一步道:“那这些摩拉是做什么的?”

  

  “是给箜的委托费。”

  

  迪卢克的委托费居然这么多摩拉!?你几乎难以置信地睁大双眼,左右打量着手上的摩拉不知如何是好。

  

  “当然,事情结束后,我会派人重新清点数目。”

  

  迪卢克边答复边缓步走至你身侧,用只有你们两个人的声音说道:“这其中也包括解约费。”

  

  见他似乎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你们已经解除了委托关系,因而你恍若未闻般面不改色,笑着应了声感谢也不再多问。

  

  不管怎样,这笔费用确实挺多的,再加上最近手头拮据,还需要摩拉修缮窗户,你自然是喜滋滋的收下,甚至有种一夜暴富的飘飘然。

  

  清咳一声掩去脸上的雀跃后,你一本正经地将另一个疑问提出:“话说,你怎么会来这?”


  “我既然与骑士团联手,自然有资格来旁听。”迪卢克的视线一直未曾从你的脸上移开半分,于是很快注意到你裹在伤口处厚厚的纱布,相比起昨日显然愈发严实,却还是压制不住渗透的血液,于是微蹙眉头向你伸出手,“你的脸……”


  “怎么了?”以为是自己脸上有什么脏东西,你茫然地摸了摸脸,默许了对方的动作。

  

  可就在即将碰到你的瞬间,一叠厚厚的文件旋即将迪卢克的手压了下去。

  

  凯亚满面笑意地插在你们中间,加重了几分捏着文件的力道,随后神不知鬼不觉地拉开了你和迪卢克的距离,似有几分提醒般向他开口:“你的资料还没拿。”


  迪卢克面色不改,似乎早有预料般瞥了某人一眼,于是从容地接过文件:“多谢,你给东西的时机总是‘恰到好处’。”

  

  “哈哈,是吗?很荣幸能被你这么夸赞呢。”凯亚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,像是真的受用那般自然。

  

  而你则大脑宕机着,莫名其妙地感受着这两人之间弥漫起的火药味。

  

  “两袋摩拉的来源已经解决了,接下来还需要审问出维恩袭击箜的缘由。”

  

  阿贝多忽然发声,视线在你们三人身上来回流转,随后几步走至表情迷茫的你身侧,“说到这,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。早知如此,在察觉到你昨日的状态时,就应该留在你的身边。”


  阿贝多的言语间带着显而易见的温柔,波澜不惊的蓝绿眸泛起笑意的涟漪。

  

  但,不知为何,你隐隐察觉阿贝多更像是在刻意提及昨天的事情。

  

  还在针锋相对的两人都看向了你们的二人,就连在一侧安抚维恩的琴都不解地抬眸:“阿贝多这么说,难道在箜身上还发生了什么吗?”

  

  阿贝多静静地看着你,似乎在征求你的意见。见你微微颔首,他才向众人解释了来龙去脉,但刻意隐瞒了你与他患病的事实。

  

  直到最后一字落下,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你的身上,你顿感如芒在背。

  

  “哦?让我想想,之前有人好像说自己状态不错,才托我同琴团长提议离开教堂的。”凯亚故意放慢了语速,言语间尽是看似调侃的意味。

  

  “我状态……确实还不错啊,晕倒可能就是累的,要多休息。”你心虚地撇头不敢望向凯亚,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。

  

  视线四处游荡时,正巧对上迪卢克的目光。他一如既往挂着冷冰冰的表情,双唇抿成了一条线,却在触到你眼神的瞬间,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,红瞳中蕴着星星点点的关切。

  

  他自是知道你的故作坚强,也早就发现你的伤势不容乐观,可你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倔强。

  

  “咳咳,总之,箜没事就好。”琴赶紧缓和气氛,冲阿贝多示意道,“先让维恩做个检测吧?麻烦你了阿贝多,之前的药剂已经一瓶不剩了。”

  

  “没关系,现在特殊时期,用得快是正常的,我下次再带些过来。”

  

  阿贝多了然地从口袋里掏出熟悉的小药瓶,将其中的粉末倒出让维恩嗅了嗅,对方没有产生任何不适的反应。

  

  “他应该没有患病。”阿贝多暗咳了两声,摁上药瓶的木塞,随后起身分析道,“说明并非是因病情、而导致情绪不稳定的伤人。”

  

  办公室一瞬间陷入了寂静。

  

  凯亚皱眉思考了片刻,扬手示意维恩回答:“你再将昨夜的情形复述一遍。”

  

  “我、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昨天晚上我按照迪卢克老爷管家的吩咐,带着那两袋摩拉去了箜小姐的家,谁知走到半路就失去了意识。”

  

  维恩双手奋力比画着,试图证明自己的清白,“中间发生了什么我完全不清楚,再有印象时就已经被箜小姐打得半死不活,我没来得及解释就昏死过去了。哎呦……我打不过箜小姐,平日里又与她无冤无仇,不可能自找麻烦吧?这腰和肚子到现在还是疼的,我发誓我真没说谎!”

  

  一边说,维恩还一边扒开衣服,上面有好几处青青紫紫的伤口——当然,都是你打的。

  

  听到维恩愈发委屈的辩词,凯亚本来还严肃着,下一秒就禁不住“噗嗤”笑出声,其他人也再一次将目光齐刷刷投向你,看得你不好意思地别过了眼睛。

  

  然而,阿贝多却也因此眼尖地注意到对方手腕处的异常,还未等维恩反应过来,他便卷起了对方的衣袖:赫然是那个黑色的图案。

  

  见是熟悉的东西,你皱眉蹲下,仔细观察起维恩的手臂。

  

  “各位都看过我的报告吧?大部分患者眼内泛红,其实是情绪极度不稳定而导致的血管扩张。可还有一部分人,却是瞳孔散发红色的光芒,但由于也有相同的充血症状,所以不仔细看就并不明显。”

  

  阿贝多半蹲在维恩面前,若有所思地继续道,“就目前知道的人里,黑色的图案并非出现在所有患者身上,但一定出现在眼露红光的人身上。”

  

  “所以说,之前的判断,是基于二者为病情的统一症状而得到的结论。若真如阿贝多所言,就需要换个思路了。”迪卢克微微阖目,他的意思已然呼之欲出了。

  

  凯亚蹙眉望向琴,摊了摊手:“琴团长,需要尽快下令将所有患者进行区分处理。我们先前显然将这两种病况混为一谈了,或许这从本质上来说就是两回事。”

  

  琴团长了然于心地点头回应:“我知道了,我会派人手进行检查。”

  

  “嗯,我赞成你们所说的,但我们或许都遗漏了一个特例,他与上述的症状都有出入。”本一言不发的你突然开口,而后晃了晃维恩有图案的手臂,

  

  经由你的提醒,其他人都略显疑惑,而阿贝多却率先反应过来:“你指的,莫非是……”

  

  随着一声叹息,你摇摇头缓缓开口道:“没错,就是雷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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